摘要塞尚是法国继 印象主义之后的绘画革新家，与凡高、高更被视为现代艺术最伟大的者。 美术史上以他为一个分水岭，有“塞尚以前”、“塞尚以后”的说法。塞尚在绘画上的 革新，受到20世纪艺术家的普遍重视，被誉为“现代艺术之父”。塞尚的艺 术风格一直影响了近百年来的现代美术，他的艺术主张是“色彩造型”、“艺术变 形”和“几何构形”。他的作品关注人的内在和主观世界，是一位用“色彩造型”的 大师。他的绘画对立体派画家尤有，也是构成形式主义理论体系的核心。 关键 字词 塞尚 艺术风格 表现形式 色彩造型 “在所有活着的画家中，只有一个人才是 真正的画家，那就是我。”1一个被人嘲笑了几十年后仍然这么认为的人，他的名字 叫保罗塞尚。他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和“现代艺术之父”；他是一个很少为人理解 的孤独者；他终生奋斗不息，用颜料来表现他的艺术观念。 这些观念扎根于绘 画的伟大传统之中，属于最的观念之列。 本文试图结合塞尚一生坎坷的经历来 论述他的艺术风格的形成过程和伟大成就。 （1839—1872）1839年1月，在法国南部雄伟的圣维克多山脚下充满诗情画意的普罗旺斯艾克斯古 城，塞尚诞生了。这位被称为“现代艺术之父”的十九世纪最伟大的画家，在他五十 多岁前，苦恼和一直伴随着他，就是那故乡普罗旺斯艾克斯的阳光、雄伟的圣 维克多山还有风中摇曳的绿树青草，抚慰了他那颗孤独的心，并始终激发着他的创 作热情。 这位后印象主义的绘画革新家童年时期摄于父亲的威严，几乎是躲在母亲 的裙子后面长大的，他的父亲原本是一个普通的帽店老板，后来成为艾克斯唯一一 家银行的老板，母亲则是一个温顺的妇女。因为生性胆怯的缘故，儿时的塞尚不知 该如何与人相处，于是，他便常常独自一个人玩耍，其中他最喜欢的游戏便是在如 今被称为“塞尚大道”的那条上画素描，他的直觉和他的风景画并无二致。 塞尚十 岁时进入一个都团体办的学校读书，十三岁时上了寄宿中学，当时在学校里有一 个常被人的小孩，其他的小孩子都他、嘲笑他。一向被认为非常懦弱的塞 尚为他主持。这件事竟成了未来的天才画家塞尚和法国文豪米尔左拉两人友谊 的开端，此后这两位原本孤独的少年都不再孤独了。六年后，塞尚带着的基础 知识、完整的教以及对同学左拉的真挚友谊从中学毕业，通过了文科毕业会 考，并按照父亲的意愿进入艾克斯法律大学就读，不过他并不因此而放松在艾克斯 素描学校的课程。从1856年起，强烈的?巳ぐ 牡缆贰?塞尚在艾克斯法律大学就读期间，对法律只给于有限的注意，同时强烈地感到：“我真正喜爱的还是绘 画，我要画画！”他写信告诉左拉这个想法。在左拉的鼓励下，塞尚拼命地作画。在 他二十二岁（1961年）时，父亲发现儿子实在没有从商的才能，加上妻子和长女玛 丽的敦促，他终于带着低声抱怨让步了。塞尚第一次来到巴黎，在弗昂蒂纳街租了 一间带家具的房间，在画院的私人画室里习画，与基约曼和毕加索交往，并继 续和左拉保持着友谊。他靠着父亲每月寄给他的一百二十五法朗地维持着生活。 他丝毫不能适应首都的嘈杂，初期作品也远不能使自己感到满意，他也始终未能考 入国立巴黎高等美术学校，原因是:“虽具色彩画家的气质，却不幸颜色”。他垂 头丧气地回到艾克斯，大为高兴的父亲此时在自己的银行中给他安排了一个职务， 但保罗并未因此从事金融而画笔，仍然热情地画着。他在四大块壁板上作了滑 稽的模仿画《四季》，来装饰热德布芳的厅室，并且在画上地签上“安格尔”之 名以作消遣。他画自画像，也为父亲作像。同年11月，塞尚再次回到巴黎。此时他 经常与印象派画家来往，敬佩印象派首领马奈的写实和美丽的色调，但他认为 马奈的画缺少调和且无“气韵生动”的感觉，而他自己却把颜料很厚的涂在画布上， 以致被人说“塞尚是把颜料装在里发射到画布上的。”2 他接近的还有莫奈、雷 塞尚在自己的艺术风格成熟以前认真研究过古典绘画，他在卢佛尔宫临摹过鲁本斯、德拉克洛瓦、威 尼斯画派和巴洛克大师的作品，就严格的学院式的绘画技艺来说，是有缺陷的。他 早期人物画的比例比较奇特，不合乎古典。但是，他同时显示出独特的个性， 在画面的结构与色彩关系上，有敏锐的感觉。在1866年的《穿僧侣衣服的多米尼克 舅父》中，为了表现结构与色彩关系，他采用蜿蜒弯曲的笔触，用画刀在画布上厚 重地涂抹，还用强烈的黑白对比。1866年后他吸收印象派的技法，涂色较为均匀， 形式更加流畅、和谐，并采用马奈的黄、灰和棕色。这种转变风格的代表作品 是《读的父亲像》。不过，塞尚在吸收印象主义技法的同时，并没有抛弃个性， 他更加关心实体感与构图，关心均衡与结构，画面显示出凝重厚实和恒定持久的感 觉。这种艺术追求他逐渐与印象主义分道扬镳，自辟蹊径。塞尚的强烈个性和 想得到承认的愿望，使他内心十分苦恼，因为他在现实生活中得到的是奚落和 嘲笑，他的作品一次又一次地被沙龙。他决定到自己的家乡艾克斯专心经营， 决心在吸收新的技法的基础上，像普桑那样创造出同样的形象。 塞尚的早 期作品经常表现、抢劫、性的和悲哀。 从《》（1867）、《抹大拉的 马利亚》、《圣安东尼的》、《》、《野餐》等作品中，我们不难发现当 时的浪漫主义文学作品对他的影响，表现悲剧的爱情与死亡的力量。画家把这种创 作作为自己的一种寄托和宣泄的方式。这些作品画面紧凑、，笔触粗犷有 力，不过色调幽暗，给人的感觉。当时别人不喜欢他这种绘画，而且他自 己也不喜欢，他把它们称为“杂烩”。事实上，这时的他没有任何开心之事。不管到 哪儿都感觉不到赏心悦目。他常常断绝刚刚结下的友谊，离开曾经吸引了他的著名 画家，不断地变换住地。由于厌烦，他离开巴黎，退隐到艾克斯，又由于好奇而重 返该地，但很快又离开那里…… 1867年底到1868年初的冬天，他再次前往巴黎，在 马奈、雷诺阿、斯特汶斯、左拉、克拉代尔、迪朗蒂……等人的著名的盖博瓦 咖啡馆露了露面，并且在马奈的介绍下，他认识了毕沙罗，并于之建立了亲密的友 谊，毕沙罗他去户外写生，仔细的观察自然。 从此以后，塞尚开始以细笔触画 画，画中的色彩也逐渐从变得明朗而鲜艳。《黑色的大理石中》体现了塞尚创 作的这一伟大变化。画中色调丰富，形和色的关系十分和谐，具有很强的立体感。 尽管作品带有一些毕沙罗的影响，但在物体准确的结构，丰富的层次感方面，体现 了塞尚的独特风格。从塞尚的这一件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具有探索 的画家，他总是试图以自己的方式表现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并且一直为此奋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是这位怀才不遇的隐士画家第一个创作高峰。早些时候他遇见了一位年青的女模特儿玛丽奥尔唐丝富盖，并与她同居，从此生命中多了一些激 情的体验。 70年代初，为了逃避征兵，他携玛丽隐居埃斯塔克。战争一结束，他定 居巴黎，那时他32岁，此时他的画风一直是激烈、暗淡和戏剧性的，记下了他在性 方面的困扰和发狂的梦幻。他创作风景画、静物画，还为左拉、阿希尔昂伯莱尔、 瓦拉伯莱格画过肖像画。不过也画死亡和狂欢的场面，在这些怪诞的构图中，他用 十分突然的厚笔触涂出病态的兰和白色，象是出现在凄凉底色上的刀伤。这种情感 的流露，痉挛的外形，粗俗的颜色，好走极端的性格，似乎受到丁托列托、马尼亚 斯科、克立斯比、戈雅、杜米埃以及所有巴洛克大师的影响。《》、《圣安托 万的》均为英国私人收藏、《解剖》、《黑人西比翁》、《巴德莱娜》以及《痛 苦》、《现代奥林匹亚》后两幅为卢浮宫收藏，这些作品遭到马奈的，他向印 象派画家基约曼说道:“你怎么会喜欢龉龈的画呢”3 （1872—1896）1872年奥尔唐丝富盖为塞尚生了一个儿子，他给他取了自己的名 字:保罗。这时他们定居在瓦兹河上安威尔，同毕沙罗、基约曼一起。在两年之中， 塞尚倾听他们的，并受到他们的影响。 塞尚摒弃了“杂烩”方法，色调变得明亮， 用笔开始准确，手法也简练起来。《自缢者的房屋》（卢浮宫藏）、《加夏医生的 家》（巴尔美术馆藏）便是这次风格变化的主要标志，它既是长期与印象派接触的 结果，也是画面秩序的要求。 《自缢者的房屋》（附图1）标志着年轻的塞尚开始 形成自己的风格。此画采用他所的浓厚色块，依照对象的明暗关系一笔一笔的 描绘，为的是加强对象的体积感和深度感，不过中间调子用的多了一些，所以自然 物也显得真实。这幅画可以说是塞尚把从毕沙罗处学来的东西发挥到了极致，使所 描绘的对象成为他心目中的一个的存在。他喜欢让观者对这个世界的物质在艺 术上形成的综合感觉。该画的主题也有些神秘，在阳光照射下的小屋墙上，开 着三扇黑郁郁的门窗，它们仿佛是与的临界点。外面是阳媚、充满生 机的大自然，而一旦穿过门洞，使人不由地联想起和死亡。整个作品，给人一 种神秘的美感。在这幅画中，人们在也找不到画家早年的“糊涂乱抹”的粗犷，取而 代之的是短小细腻的笔触，明快流畅的色彩。很明显，塞尚汲取了印象派绘画的某 些养分。与以往大师的风景画不同，塞尚在这一貌似写实的作品中，更多得表现了 他自身的感受和思索。该画与其说是在表现的乡村美景，不如说是喜欢思考的 画家在向观众谈论生于死、与的哲学。如果观者理解这一点，也就不会为 他的显得有些怪异恐怖的画名感到惊异了。 此时，塞尚还在该地认识了凡高，得到 了加夏大夫的鼓励，一些懂得深思熟虑的绘画爱好者买了他几幅画。多利亚伯爵却 买了他的《自缢者的房屋》，的一位职员维克多肖盖还成为他的者和密友， 并多次为他作模特儿。回到巴黎后，他在新雅典咖啡馆与印象派画家们重逢，尽管 遭到他们之中某些人的反对，他还是参加了在纳塔尔馆举行的1874年第一届印 象派画展。 和其他印象派画家不同的是，塞尚早期的作品缺乏技巧，是“粗劣”和“生 拗”的。塞尚参加印象派画展的作品立即招来了嘲笑，他被认为是“一群糟糕艺术家 中最糟糕的”。有段评论这样写道：“所以，塞尚先生给人的印象就是在的 狂热中作画的疯人”。4但人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会以粗野的态度对待沙龙，他咒 骂沙龙评审委员是“白痴、私生子和阉人”。5当时的评论界包括一些支持印象派的权 威人物如左拉、丢朗蒂也对他存有，致使人们对塞尚的艺术在理解上造成许多 障碍。 塞尚在当时受到的不、和痛苦要比同时代的印象派画家要多。有时 简直是一种，使塞尚常常灰心丧气。他也经常发出，他说：“我开始觉得， 我要比周围的画家都要强。”“在所有活着的画家中，只有一个人才是真正的画家， 那就是我。”“每一部的制定，都会有多达2000个参加，可是塞尚的出现， 200年才有一回。”6这些属于发作性的语言，充分反映了一个孤独、落泊、不被 理解的天才的愤懑。 塞尚后来决定不参加印象派画展，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受到了不 的，我们知道这种，印象派画家几乎是无一幸免的；而是他觉得自己 追求的目标与印象派并不相同，何况他又是个习惯于单枪匹马孤军深入的人。他不 像印象派那样相信感觉，追求外光。他要探讨绘画的结构，一种不朽的结构，一种 与古典艺术密切相关的，照他自己的话说：“在室外借助于色彩和光线，画一幅 生气勃勃的普桑的画”，“我想把艺术变成像博物馆里的艺术那样结实和持久。”7 尚所说的结构并不是物象本身的结构，而是这些物象在画面中应当具有的那种结构，他要将无序的现实化为有序的结构，“运用圆柱体、和圆锥体；每件物体都要置 于适当的透视之中，使物体的每一面都直接趋向一个中心点。”8他反复地画静物和 裸女，就像莫奈反复画草垛和一样。 从1874到1877年，塞尚在沃日哈尔街120 号那间租来的画室里，渡过了一个安宁和多产的时期。如果说《热德布芳盆地》还 属于印象派画风的线年夏季创作的《埃斯泰克的海湾》就已是在遵循 新古典主义的原则了。 《埃斯泰克的海湾》（附图2）这幅画的空间，没有象文艺 复兴或巴洛克的风格那样，进一种无限深远的透视中去。前景中的建筑物聚拢 在一起，紧紧靠近观者。建筑物简化成立方体，侧立面的色彩提得很亮。凡是 与画面平行的、呈正面化的色彩形状都具有同一性，凡与画面垂直的色彩形状则不 然，因而使建筑物突出了。前景的建筑物和房前屋后的树木是以赭色、、桔红 色和绿色构成的，当它们从眼前变得愈来愈小时，可在清晰度上简直没有差别。虽 然前景的房子、屋顶、烟囱和树木等要素，都可以辨别得一清二楚，但却难以想象 它们是存在于自然空间的物体。假如我们想找一下围绕着房子和烟囱等实体的空间 和空气，我们就会发现，空的空间是根本不存在的。前景房子右边的那些树，在深 度上应当离房子稍远些，而实际上，树就在房子旁边，树是用斑驳的色彩形状来表 现的。塞尚希望用色彩重新创造自然，他认为，素描是正确使用色彩的结果。在《埃 斯泰克的海湾》中，轮廓线就是两个色块的汇合处。既然这些色彩在明度或者色相 对比上实际发生了变化，所以它的边缘也就完全限定了。然而这种限定的特点，倾 向于把色块统一和连接成一体，而不象传统的素描手法中，将色块分开。在此画的 构图中，塞尚的知觉概念的直觉认识是明显的，修拉曾在科学的教科书里勤奋地研 究过这些概念。对塞尚来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发现眼睛是连续而同时地观看一 个景色，这就给予绘画的结构构成以深刻的含意。 毋庸置疑，塞尚是二十世纪立体 主义和抽象绘画之父。但是即使在他生命之末，也从未有过任何想完全脱离现实的 愿望。当他说起“锥体、圆柱体和”的时候，也没有把这些几何形状当做最终结 果，也不想把风景或静物最后加以抽象。抽象对于他是一个方法、一个中间站，在 这里他剥去了他所看到的无关紧要的枝节问题，旨在重建作为绘画的自然景致。 所以，最终的结果就很容易地从原始的母题中辨认出来，对于这些景致所进行的大 量拍照可以得到证明。但是也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绘画除了各个部分具有独到的真 实以外，它是一种类似。 《埃斯泰克的海湾》的中景部分是海湾，这是一片强烈浓 重的色块，各种各样的蓝色，从画布的这端延展到另一端，建立起经过细致融合的 笔触。海湾的后面，是一排蜿蜒起伏的小山，山的上空是淡淡的、柔和和蓝天，里 面只加了一些极淡的玫瑰红笔触，象是落日的余辉。艺术家在画的边缘切断了空间， 这种切断空间的手法具有否定在深度中消退的效果。海湾的蓝色，甚至比前景 的褐色和红色更强烈地表现自己，结果空间变得模棱两可又相类似。我们必须把它 当做深度中的全景画来理解，同时又把它当做在画表面上搞色形排列组合来理解。 尽管塞尚有过不停的斗争和犹豫不决以及不满意的时候，但在这一件作品中他要干 的事无疑是取得了辉煌的成功，这是毫无疑问的。塞尚之所以能够建立一个新的绘 画概念，并对二十世纪绘画的行程发生了六十多年的影响，乃是靠了印象主义者们 的色彩和瞬间幻象，以及古代大师们的训练和的结构，更重要的是靠了他那观 察自然的强烈而的知觉。 塞尚的作品在思考、把握和造形方面都达到了新的境 界，然而他的性格却变得更加乖戾了，他不能社会的压力和社交界的。这 个极为的人会被鸡毛蒜皮的小事所激怒，当他那的自尊遇到障碍时， 他便感到无比痛苦。他的作品每年都在沙龙落选，美术学校的画家对他极尽嘲 笑，对他长期不理解，这些使他的神经衰弱有增无减。1877年，他以十六件作 品参加了佩尔蒂埃街的印象派画展，结果和1874年一样，得到了还是的反对。 他的父亲从来就不同意他搞艺术，也不赞成他与奥尔唐丝富盖的结合，这时又减少 了给他的那点微薄的生活费用。塞尚因此比以往更加孤僻，索性闭门不出。他的苛 求使得妻子腻烦，意气用事又使朋友们讨厌。不过总还有几个对他一直十分忠诚的 人，他们当中就有画家基约曼。也就是他在1882年使沙龙接受了塞尚的一幅作 品。从那以后，塞尚就长期住在普罗旺斯，只在必要时才到巴黎作短暂逗留，或应 1883年，他结识了蒙蒂切利。从此，两位画家的足迹踏遍了普罗旺斯。他们背着背囊，喜欢 在加尔达纳一起作画。1884年4月，尽管他对玛丽奥尔唐丝富盖已无任何感情，却 仍在父母出席之下与她举行了结婚仪式。两年后他父亲以近九十的高龄去世，给他 留下了两百万法郎的遗产，这在当时是笔巨款。而他对社会中人与人的关系却只有 反感，于是他还是将全部精力和时间用于绘画。也就在此时他与昔日的密友左拉断 绝了来往，让妻子和妹妹管理家务和负责他儿子的教育。 1888年，他到巴黎住了一 年，经常会见凡高、高更、埃米尔伯纳，但实际上，人们并不喜欢他。最终他还是 隐居在艾克斯，偶尔到枫丹白露、吉威尔尼、维希，巴黎作数日的旅游。由于患有 初期糖尿病，他性情的暴燥与日俱增，莫名其妙地使自己和几位朋友尤其是克劳 德莫奈的关系紧张起来。他既狂热又带有疑虑地工作着。不过，在他一生中没有一 个时期能象1885至1895年这十年那样平衡和安宁。 就是在这个时期中，塞尚创作了 一系列风格特征鲜明的人物画、风景画和静物画，如《玩纸牌者》1890～1892、《圣 维克图瓦山与苍松》、《苹果与桔子》和《静物与篮子》1890以及《酒神宴舞》等， 还为夫人作了许多肖像。这些标志他艺术风格成熟。也是在该时期中，他以处 理几何问题的办法不下十次地重画《男、女沐浴者》，努力寻找支配画面的构图的 规律。在风景画方面，他当时最喜欢的题材是雄伟的圣维克多山以及热德布芳的花 园住宅，他曾多次描绘了栗子树中的小径，加尔达纳的村庄，主要作品有《埃斯泰 克的海湾》以及多幅《圣维克多山的风景》。 他是那样一心一意地献身于风景、肖 像和静物各个主题，世界上的艺术家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对艺术史的贡献。为了理 解这个事实，就有必要弄懂他的主题所包含的共同问题。他参予了所有主题的再创 造，或景色、物体和人物的再现。 《暖房中的塞尚夫人》（附图3）表现了画家夫 人优雅、大方的仪态和乐观爽朗的性格。画家在色彩造型方面进行了一种全新的尝 试。人物的造型是由一系列几和形构成的：夫人的头部被画成椭圆，颈部、、 手臂、下身分别画成圆柱和圆锥体。整个画面以色彩的浓淡进行造型，从而放弃了 传统的光影法。这一作品对后来的立体派绘画产生了十分深远的影响。他的人物习 作象《玩纸牌者》的各种稿本，都表现出他在绘画中追求厚重、封闭的建筑感。在 《穿红背心的男孩》中，包围着空间的装饰帘子亦是如此。他曾说过：“我尝试之用 色彩来表现透视，一幅画中最主要的东西是表现出距离。由这一点可以看出画家的 才能。”9 我们可以说塞尚之前的绘画艺术，包括印象主义在内，从根本上说是模仿 自然，再现自然的艺术。而塞尚的出现，则向原有的美学价值发出挑战。他认为美 术是艺术的真实。因此他提出: “色彩造型”、“艺术变形”、“几何构形”，突破了传统 的写实风格。 其实这时我们可以认为：塞尚已经抓住了他的艺术主题，只是他的基 本形象还未放弃“自然的不规则性”。他所创作的平面形象，已经取得了深度感， 1890—1892年完成的这幅《玩纸牌者》（附图4）便是最好的证明。 塞尚曾多次画 过这一主题，画上的人数多寡不等。纵观这些统一主题的画稿，就数这一幅算达到 了他的目的：坐在左边的玩牌者的上衣是蓝紫色，右边玩牌者的上衣是的阴影， 两者形象相对比是十分和谐的，而肤色的红调子与桌面的棕黄调子也构成了一种和 谐对比。这些对比造成了形象的立体感。人物刻画是有力的，性格特征十分明朗， 构图平稳而对称。没有一块会妨碍整体色调的统一。假如画家再勾上几条连贯的轮 廓线，反而会导致人物形象的孤立。塞尚是以“变调”来代替“造型”的，即是说，色 彩的各个色域的有节奏变换加强了形象的塑造。应该说这幅画是塞尚成功的找到了 自己的艺术性格的。他曾对拉尔盖说：“画画——并不意味着去盲目的复制现实； 它意味着寻求诸种关系的和谐。”10塞上的成功之处就在于真诚直率的再现了人物生 活中的性格，而且使用色彩来构成的。此幅《玩纸牌者》也是他风格成熟的重要标 《红椅上的塞尚夫人》（附图5）是他对几何平面性构图的一种探索。整个画面是基于某种对立或平衡的要素构成的。红色的座椅被分成不等的三块，与灰蓝色 的服装具有强烈的对比。他抛弃了微小笔触和微妙的色调变化，大块地涂抹，以突 出主体，寻求整体的统一。此画具有很强的装饰性。值得一提的是，塞尚并没有再 向这方面发展，而由高更在平面性绘画方面作了继承和更多的探索。 塞尚的静物画 使她艺术创作中最成功的代表，在这些沉默安静的水果静物中，画家倾注了自己全 部的审美，以及他对色彩、线条、构图等造型语言的理解。 在《静物瓶子与篮 子》（附图6）以及其它许多静物中，塞尚在表现上所获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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